紫淵

我要努力追上你的腳步。

【土銀】喜歡就給我好好說出口

尾美一篇後續,小短文一個

 @洛鸢 不負責任傷病梗again請享用(算嗎2333)

也自我安慰一下被尾美一篇虐到哭成渣的我

以下正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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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辦法活捉尾美一的,在那之前,能不能先不要出手。」

 

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貼在地面上時,一時間屯所寂靜無聲。

土方眼睜睜看著那個平日裡總是吊兒郎當的人一反常態收起戲謔的神情,慎重地跪伏在他們面前,洗過無數次的水雲和服沾染上塵土。

那個即使犯錯也打死不肯道歉,老是喜歡揪住別人毛病大肆嘲笑,總讓人氣得咬牙切齒的男人,現在為了別人的事,低下那顆亂糟糟的卷毛腦袋,低聲下氣地請求。

他突然很想衝上前去扯著對方的衣領把人拽起身。

但土方只是靜靜看著那個身影,嘴邊即將燃到盡頭的菸有些燙口。

 

「我會阻止這件事情發生,所以在那之前,請你們保護新八他們。」

 

拍掉身旁總悟舉起手機打算拍照留念的手,土方扔掉菸,一腳踩熄餘星。

「知道了。我會幫你拖延一些時間,但我不保證能攔住那些小鬼。」

「這樣就夠了。」

他看著銀時起身,腰間掛著的金屬武器和木刀隨著動作碰撞出沉悶聲響,轉身前微微停頓了一下,對上他的目光。

感謝那該死的同步率,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讀懂對方的眼神。

銀時沒有說話,土方也沒做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對方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屯所門口。

沉默了一會,近藤勳搔了搔腦袋。「那傢伙都這麼做了,我也不好意思偷懶啦。」

「十四、總悟,這裡就先交給你們了。我想起來宇宙裡還有些債等著我去討。」

看著自家大將背影也跟著隱沒在晦暗的天色中,土方重新點起菸,轉過身更動作戰計畫。

真是的,一個二個大哥都自顧自的行動,根本沒有顧慮到小弟的心情阿。

 

那個決定地球命運的夜晚,星空意外的晴朗,連志村道場外密密麻麻的燈光也無法掩蓋光芒。

擋在門口牽制想闖入搜查尾美一下落的警察,土方抽著已經不曉得是今天第幾根菸,走神地想著萬事屋那個混蛋叫自己尼古丁怪物似乎不是沒有道理。

剛剛總悟告訴了那群小鬼真相,土方沒有去關心他們臉上錯愕和懊惱的神情,也沒有阻止那群小鬼從小門奔出去尋找他們的大將。

「那麼,我們也該出發了吧。」

沖田總悟按下手機的刪除鍵,與整裝待發的真選組眾人一起轉頭望向土方,土方呼出一口煙,按住腰間劍柄。

「走吧,到我們的大將身邊去。」

臨行的前一刻,土方最後望了眼小鬼們離去的方向。

那個傢伙就拜託你們了。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的大將、你們的大將,都要在安然無恙的地球上再次相見。

真是的,一個二個大將都這麼差勁,也不想想下屬有多少操不完的心。

 

在飛船裡,土方眼睛緊盯著螢幕上天人飛船的一舉一動,隨時待命。

沒時間理會長時間盯著螢幕而酸澀的眼眶,土方透過近藤隨身帶著的通訊器材監控場面,那頭傳來的怒吼聲令他呼吸一滯。

「你以為那個傢伙是為了什麼才低下那顆輕浮的腦袋的!」

一面指示隊員們將飛船駛近敵人並備好安全氣墊,土方繼續注意敵人動靜,近藤的那句話像是一塊石頭用力砸在玻璃鏡面上,如蛛網般的裂痕碎裂蔓延開來。

他沒來由地回憶起伊東叛變時,被宅十四附身的他,同樣拋開了自尊和面子,在那個自己最不想低頭的人面前低下頭,請求他們保護好真選組。

他一直記得,那時候的銀時,眼神很燦亮。

當時的他被宅十四壓制在意識深處,彷彿身在幽暗的水底,隔著遙遠的水面看著外界的一點點光亮,聲音與影像都顯得縹緲幽遠。

然而他看見了,銀時揪住他領口,直視進意識深處的燦亮眼神,凝視著沉在水底恍惚的他,冷冷說著自己重視的東西自己去守護,老子才不屑幫你擦屁股。

自以為是又臭又長的說教,卻將他從意識深層拉上岸,掙扎著奪回身體的主導權。

那時候果然應該衝上前去扯住對方領子冷哼一聲老子才懶得管你,自己想保護的東西自己保護。

所以,給我好好地活著回來。

自己去面對那些小鬼擔心的眼神阿混蛋。

 

救到近藤、朝敵船開火、天人激光炮炸向銀時所在位置的大樓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同時間發生,土方隔著飛船玻璃都能感受到強大的震波,難以想像身處在震央中心的人如何能安然無事。

飛船一落地土方就搶過一台警車飛馳而去,將隊員的愕然與近藤的呼喚都拋在後頭。

緊握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到泛白,一顆懸著的心在見到那個染血的身影後終於安放回胸口。

極力控制自己步伐不顯急促,土方在即將接近時停住腳步,看著傷痕累累的銀時,一瞬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銀時聽見腳步聲費力抬起頭,黯淡的紅眸映出他的身影。

看清是土方,他笑了一聲,又咳了一聲,血從嘴角滲出。

給我閉嘴。土方在對方張口之前先堵住了話頭,然後接手將人扛在肩上,半扶半抱地往警車走去。

土方君……關心人的方式真不溫柔阿。微弱的話音貼在耳邊響起,銀時幾乎所有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土方卻沒來由地覺得心安。

對你這奔三的大叔用不著溫柔。話裡帶點嫌棄,土方還是放緩了動作,調整姿勢讓人靠的舒服。

銀時輕輕笑出聲,話聲雖然微弱,土方卻聽得很清楚。

為什麼要來呢?

直到將失去意識的人送到醫院,土方仍舊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為什麼要來呢?

他無法回答,就像他也無法解釋自己對那傢伙究竟抱持著怎樣的感情。

 

隔了數日,從小鬼那裡收到銀時醒來的消息,土方掙扎了很久,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醫院門口,手中還拎著轉角甜點店新推出的草莓慕斯蛋糕。

進到病房時意外地裡頭除了斜倚在病床上一臉無聊的傷患本人以外,沒有其他人。

銀時看見他手中的蛋糕盒子時眼神一亮,迫不及待搶過對著內容物流口水。

土方站在床腳盯著白髮男人興致勃勃地拆著蛋糕外包裝,冷不防問了句。

你是覺得自己很強死不了,還是認為自己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跟塑膠封膜奮鬥的手指停住,淡淡的嗓音傳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見鬼。土方在心底罵了句。

他大步走到男人身側,居高臨下地盯著那雙淡然的眸子。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要去找你,這就是我的回應。

他伸手扯過銀時病人服寬鬆的領口,低頭吻上對方的唇。

這個吻稱不上溫柔,銀時乾裂而翻捲脫皮的嘴唇亦稱不上柔軟,土方卻覺得嘗起來有點甜,還泛著絲微的苦。

倉皇結束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土方不敢去看銀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匆忙逃離了病房。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土方心裡反而是一片死灰般的平靜。

土方十四郎,這下你滿意了吧,全部都被你搞砸了。

看看你讓自己活得多麼狼狽。

土方抬手遮住午後刺目的陽光,瞇著煙藍眼珠凝視天空。

真是,怎麼突然下雨了阿。

 

在那之後土方埋首在工作裡,處理公文的速度讓近藤都擔心,關心地問當事人也只是淡淡回句沒事就繼續批改下一份公文。

那天以後土方再也沒去探望過對方,巡邏時經過登勢小酒館時也下意識壓抑投向二樓的目光,他承認自己是在逃避。

早就過了少年時期多久了,現在還中二個屁。土方在心底唾棄自己。

從近藤和沖田的談話中得知銀時傷勢恢復狀況良好,大約近幾日就能出院,他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卻婉拒了近藤一起去接銀時出院的提議。

那傢伙應該不會想要看見他吧。

撐著臉頰望著天邊捲曲如那人頭髮的雲絮發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唷,難得工作狂今天居然在偷懶阿。」

銀時大剌剌踏進室內在他面前坐下,歪著頭看他,眼底蘊藏笑意。

「不請我喝茶?」

怔懵著泡了茶,銀時接過茶碗輕啜了口,皺起眉吐舌。「沒加糖果然不怎麼好喝。」

土方依舊呆呆地看他動作,平常危機處理能力首屈一指的鬼之副長此刻腦袋全然當機,而罪魁禍首就在他面前慢悠悠地品茶。

「為什麼會來?」

沉默許久,土方盯著眼前的人,手心滲出的汗水滑得讓他握不緊茶壺。

銀時放下茶碗,眉眼笑得彎彎。「你上次走得太快,我來不及給你回應。」

土方還未做任何反應,銀時已經湊過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這就是我的回應。」

 

心中滿漲著又酸又甜的情感,土方將人拉進懷裡,閉上眼聽著彼此平穩的心跳聲和呼吸。

連日來躁動不安的心終於安穩擺回胸口,土方側頭對上那雙懶散又帶點戲謔的眼神,再次交換了一個認真綿長的吻,直到銀時因不小心扯動腹部尚未癒合的傷口而吃痛退縮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這一次的吻,嚐起來就像不留神打翻了的糖罐,漾著沒完沒了的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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